可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預知系玩家,不論放在哪類副本里,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幾個心臟跳得咚咚響的玩家,看向秦非的眼神都變了。可壞就壞在,這條走廊上的污染軀體化效果太明顯了。
聞人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想和指引NPC搭話。“大家放輕松,不要緊張!”“不是你說這條路更安全嗎?”
通緝秦非的信息明晃晃掛在玩家論壇首頁,已經足足置頂了一個月。一局一勝的剪刀石頭布,或許有人敢去玩,但他反正是不敢的。
幾名玩家游走在雪怪當中,秦非將鬼嬰從領域中拎出來幫忙。谷梁只能苦笑:“運氣夠好了。”彌羊朝著秦非勾了勾下巴:“你覺得,他怎么樣?”
刺頭神色冷淡,似乎并不太想和薛驚奇產生過多交流。玩家們不知道他們在密令里跑了多遠,轉過了多少個彎,如今又身處何地。在此起彼伏的喧嚷聲消退以后,眾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秦非。
在正式看到房間內的泳池之前,即使是秦非,也無法預判出老虎們的行動軌跡。
——反正,這份勝利果實也是陶征白送來的。雖然牢中那人沒有抬頭,可僅僅只一眼,秦非就將他認了出來。
“再說。”秦非漫不經心地用下巴勾了勾唯一一頂還沒被收起來的帳篷,“指引NPC還站在我們這邊呢。”“這下栽了。”“我在副本里拿到的是垃圾站搬運工的身份卡。”
可秦非顯然并不打算再多說,悠悠然領著三個跟班離開了走廊。薛驚奇是因為他才受傷的,隊伍里有一些隊長死忠黨,譬如那個扎雙馬尾的女生,已經對他投來了極度不滿的目光。青年眼角眉梢帶著柔和笑意,語氣輕松地開口道:“沒關系,我知道。”
秦非將手機丟進隨身空間,轉身往外走去。
用“人”來形容祂,好像也不太對,畢竟秦非清楚地明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秦非頓時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玩家愕然:“……王明明?”
他用兩只手捂住耳朵,一直數數到了天亮,300個數字不知翻來覆去念了多少遍,嘴角都起了泡。
而那些面帶懷疑的,也很快被其他人說服。
可假如他們不出現,今夜的危機又會是什么?眼前的青年和那張通緝令上的畫像并不完全相似。
三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玩家先是愣了片刻,隨即難以置信道:許久無人踏足的空氣中漂浮著細小的微塵顆粒,好幾個玩家都忍不住打了噴嚏,慌忙伸手捂住口鼻。房間里沒人,門也并沒有鎖。
腳下的地毯還在不斷變軟。三人已經站不起身來,手腳并用,朝房間內爬去。還好。
谷梁看著近在咫尺的聞人黎明的臉,又看向站在后方陰影處的秦非,面色蒼白。
腦海中那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的念頭,似乎在瞬間集體銷聲匿跡。
類似于床上的人和動物的關系、他們為什么要戴面具、神明的旨意背后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諸如此類秦非最最關心的內容,是完全無法問出口的。
放眼望去,形狀扭曲的頭顱黑壓壓連成一片。秦非滴入水中的血將附近的蛾群引得發了瘋, 有一瞬間,玩家們腳下的冰層幾乎變成了灰黑色。
無盡的深淵,仿佛能夠吞噬一切。
玩家們半點不敢減緩速度,持續不斷地向前飛奔。秦非仍舊在客廳的各個角落亂竄。
“這么好的機會,真的不去試一下嗎?10顆彩球誒!!”
他順著應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高達十數米的懸崖之上,一只雪怪正攀附在凸起的巖石旁,虎視眈眈地望著下方的玩家。那些彈幕全都被系統屏蔽了,應或連一根毛也沒看見,他現在開始發愁另一件事:“這些經由余阿婆勸說后加入邪教的居民們,最終全都發瘋了,在社區內做出了各種血腥暴力的事。”
“當時你們還開玩笑說, 那是雪山怪談。”對面忽然就被看得有點心虛。
微張著口,口中呢喃著無人能聽動的絮語,仿似在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喚聲相呼應。這是一間燈光十分明亮的房間,與外部藍色的木質門扇不同,房間內部整體呈明黃色,四面墻壁,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刷著黃色油漆。開膛手杰克覺得很別扭,因為一個人在水下,是不可能聽見另一個人的說話聲的,可秦非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卻都清清楚楚傳入了他的耳中。
什么意思?可是,要當著當事人的面做這樣的事,又實在讓人心理壓力頗大。但,何必那么麻煩呢?
如果遇到東西襲擊他們的話……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大言不慚地改口:“我們是你的同學呀,孔思明,我們都是登山社團的社員,你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
聞人黎明認為, 大家應該先下山去。
作者感言
秦非來暗火公會時終于不用再呆在公共休息區的角落長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