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后方，谷梁的臉色已經難看得像個死人，額頭上不斷滲出汗水，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玩家們站在路旁，秦非為了遮掩自己，蹲在垃圾桶后面。

越向公共廁所走，這股味道就越濃。他怎么就A級了？？？秦非伸手指了指開膛手杰克。

在無人看到的陰暗處。

谷梁的心情極度復雜。在華國的湘西傳聞中，趕尸一次最多只能趕九個，過滿則虧。“我覺得他就是藏在我們中的死者。”

第四層中一共40個罐頭，以4×10的方式排列整齊地擺放在推車中，五層也是同樣。……還有點瘆得慌。——距離太近了。

保安亭里氣氛驟然一松。

沒有人發現, 不遠處的另一側，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著什么。不至于吧，八寶粥都能氣到他？玩具室對于他們來說，一下子就變得巨大到難以想象。

那道用氣球和鮮花建成的拱門仍然樹立在游戲區門口, 拱門上的花已經有些枯萎了，邊緣泛著頹敗的灰棕色。秦非抬起頭。

被皮膚撐得變形，又被秦非用烏蒙的刀劃開，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這里有個往下的口子！”他壓低聲音說道，“下面暫時還看不出是什么地方。”秦非起眼睛望著那光幕：“這是狼人社區的平面圖。”聞人黎明驚疑不定地看向身后排隊的雪怪們。

門頭傳來咔嚓輕響，走廊上等候的人全都眼睛一亮。

秦非認出，她使用到的是A級商城里的一種一次性道具。“？？？”

林業只是單純地關心隊友，鬼火聽聞后卻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彌羊懷疑的目光落在秦非臉上。除了可回收垃圾外，還有一角堆放著幾十個垃圾桶，里面裝滿各種各樣的廚余垃圾。

然后他就聽秦非道：

比起大筆的積分和登上排行榜的機會，秦非覺得，還是更深一層摸清副本和污染源的秘密更加重要。

直到某一日，邪神被正義的使徒們圍攻，封印在了這片黑海之下。秦非瞥他一眼：“怎么？不行？”但宋天非要去，別人說什么他都不聽。

沒有時間處理尸體，兩名玩家只能將尸體就地用積雪掩埋。能升到C級以上的玩家不說多有本事，起碼眼色是足夠的，丁立又給孔思明倒了一杯水。沒想到這兩個NPC那么好忽悠，被他一騙就放他進了家門。

現在秦非的長相，整個中心城里不說全部，起碼也有一大半人知道了。邀請函由系統評定各個玩家的綜合水準后發出，只有一部分D級以上玩家有資格拿到。所以，這人誰呀？

呂心滿心焦灼地在床上翻來覆去。秦非嘴唇都在顫抖：“你你、你看！”

這次出現在門外的是另一個NPC。手上的石頭很快用完了，他又彎腰去撿。

他似乎在隊伍中看見了一兩個熟人。

簽訂過協議的保護對象跑了, 奔向了顯而易見的危險之中。他這樣說著，竟轉身就要走。

其他視角的玩家進入雪屋后全都警惕小心得要命，恨不得把每一個角落、每一塊地磚的縫都掀開檢查一遍。“我是絕、對、不可能放你們進去的。”

監控正中心，拳頭大的鏡頭正反射著暗沉的光。像是從戒指里傳出來的，又像是直接在他耳畔響起。秦非背后掛了個尾巴，一邊走一邊問彌羊：“那個白毛是什么來頭？”

秦非看著眼前經過的門，一扇又一扇，沒有任何區，覺得這些房子仿佛就像兩排整潔鋒利的牙齒，窺視著玩家們，盤算著在恰當的時機狠狠咬合，咀嚼，將他們粉身碎骨。鏡面中，那霧氣忽地旋轉成了一片漩渦。這不是要他的狗命嗎！

可小秦——秦非給了他一個“你沒長眼睛不會自己看嗎”的眼神。秦非：“……”

還沒來得及細想，樓內電梯急速下行，梯門打開，剛才派進樓里查探的傀儡急匆匆沖了出來。

他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他心里想的明明是“我們要不現在跑路吧”，嘴里卻說出了完全相反的內容！一顆原模原樣的人頭安在人的身體上，手腳卻變成了八只，關節扭曲成蟲類，看起來古怪至極。他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抓，躺在草地中吐血的傀儡就像有絲線牽引一般飛到他的身后，蝴蝶沒有多言語，但他的實際行動已經表明了一切。

腿。秦非將面具戴上，細細調整了一番，隨后將襯衫的衣領重新整理，把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秦非剛才描述得很細致，應或幾乎能夠想象到刁明面部扭曲猙獰的模樣。

秦非把手里的剁骨刀往垃圾桶里一插，拉著林業，頭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