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

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根據《馭尸術》中記載的方法, 將人煉制成活尸的步驟不算繁瑣，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人必須全力配合。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

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三途說的是“鎖著”。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怎么這么倒霉！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人的骨頭哦。”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

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

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血嗎？

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啪嗒。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秦非的呼吸驀地一窒。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

“秦大佬，你在嗎？”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玩家們一直嚴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

……

……

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三十秒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