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修女愣了一下。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
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
“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
是一個八卦圖。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
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
……孫守義聞言一愣。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
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刷啦!”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刀疤冷笑了一聲。“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
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假如是副本的話……
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臥槽,真的啊。”
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或者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期間,你有沒有留意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秦非松了口氣。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作者感言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