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
不是找不到鑰匙嗎?“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
“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
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
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那……
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嘔——嘔——嘔嘔嘔——”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的確。
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
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秦非看見了他頭頂的npc信息條。
作者感言
秦非當時沒說,是因為有他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