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
“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
“我焯!”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神父欲言又止。那可怎么辦才好……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
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
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的治安管理和E區天上地下,E區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但D區已經是中階。”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他竟然去救了林業。
有了光,能夠看清彼此的位置,眾人總算是冷靜了些許。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啪嗒。算了。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
近在咫尺!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
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作者感言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