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
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
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
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祭堂中,有人十分焦急地沖了出來。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蕭霄:“!這么快!”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
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祠堂……聽起來就很危險。”
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秦非頷首:“可以。”
觀眾嘆為觀止。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對對對,也不知道這個主播的精神免疫到底有多高,他的san值好像一直都穩得出奇呀”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程松與孫守義認為,他們沒必要管這兩人,就這么綁著他們,隨便他們去就是。
作者感言
黎明小隊原本正好端端走在路上,不過一眨眼功夫,這個射擊攤突然就出現在了他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