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果不其然。

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華奇偉飛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

不要相信任何人。所以。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

店里沒有多余的桌子，如遇排隊情況，請在店外等候。

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所以。”

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

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錯，系統都已經給出了那么明顯的提示，要想攻略npc，只需要——安安老師繼續道：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我們絕對不會再犯了！”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女人高聲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劃破寂靜的長夜。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可……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或許就真的能找到主人格，找到污染源，找到整個副本最精彩的故事結局。

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

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小蕭不以為意。“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