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砰”地一聲。

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神父一愣。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什么情況？！

是普通的茶水。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是啊！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

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白癡就白癡吧。“大家還有問題嗎？”

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極限的視覺刺激，致使剛才還緊密聯結的隊伍在剎那間分崩瓦解！

“地是空虛混沌……”人心難測，不得不防。

“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

——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

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你們離開過渡空間以后，首先要先去規則主城的戶籍管理中心，用自己拿到的這張積分卡做一個主播身份登記。”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

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

解決6號刻不容緩。“滴答。”

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蕭霄被嚇了個半死。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

當他或祂得知，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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