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
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節,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節的鑰匙。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蕭霄:?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快回來,快回來!”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斧頭猛然落下。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
“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
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然后,徐陽舒就開始裝死。
嗌,好惡心。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三途,鬼火。
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他們永遠都對主播微笑點頭,讓他出門玩一會兒。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不過問題也不大。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被耍了。
作者感言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