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這樣的。“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19號讓我來問問你。”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
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
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去啊。”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間內,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
太安靜了。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最重要的是。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秦非挑眉。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
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這腰,這腿,這皮膚……”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他只能自己去查。“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黛拉修女說著便抬起腳,狠狠踢向6號的屁股!【4——】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咚——”
三言兩語講完了重點,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計:“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陣營和任務。”
蕭霄是誰?
薛驚奇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了,甚至已經顯得有些臃腫。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
作者感言
反正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