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
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但也僅此而已。
場面格外混亂。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
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
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鬼嬰:“?”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既然貌美的女子不管用。“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
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蕭霄:“……”
“去啊。”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
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假如不是呢?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直播大廳。十秒過去了。
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秦非驀地睜大眼。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
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嘟——嘟——”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導游神色呆滯。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
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作者感言
“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