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
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得救了。“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
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
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三途聽鬼火說著,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妙。“大家還有問題嗎?”
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嗯?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
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有人在試圖將那門撬開,卻沒能成功。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
“……”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許久。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
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
作者感言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