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十八個人,整整四次副本,全都選擇了最最簡單的游戲房。秦非臉上難得露出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一雙溫柔的杏眼像是盛著水霧,視線流轉(zhuǎn)間仿佛柳枝拂過湖面,漾起一片瀲滟的波紋。在意識消散前的一刻,呂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來。
不知營地中發(fā)生了什么意外。
杰克在與秦非相遇前, 一路都是打過來的, 他對這塊地圖的艱險程度有著清晰的認知。兩只。他先是繞著房間中最顯眼的家具,那張餐桌,走了一圈。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系統(tǒng)提示里所說的“社區(qū)背后的秘密”,指的莫非就是,藏在社區(qū)里的一堆鬼當(dāng)中有一個狼人?系統(tǒng)沒有給予任何提示,秦非下午時甚至產(chǎn)生過懷疑,難道他其實并不是那個死者,那具尸體只是迷惑用的線索?
萬一眼前的大佬不是強武力的類型,會產(chǎn)生這種擔(dān)憂也是正常。
再說這老頭也確實欠打。
萬一四目相對就被系統(tǒng)自動判定成“看見”,那豈不是遭了殃。原以為會在出現(xiàn)在脖頸處的尖銳刺痛,卻始終沒有傳來。
但他很快調(diào)整好了表情,神色比先前更加客氣柔和。殊不知就在同一時刻,小區(qū)中的某棟樓前,他們要找的那群玩家正神色異常凝重地聚在一起。“媽誒,我切到那邊去看了一下,那兩個玩家真的是壯如牛,感覺一拳就能把主播這根竹竿子打飛。”
他都已經(jīng)貢獻自己的尸首了,沒道理還要出賣勞動力。玩家們在副本中待久了,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冒險精神。
彌羊雙手捂著臉,聲音幽怨地從手指縫中漏出來:“……我不是。”
背后的營地區(qū)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帳篷中透出的橘黃色光芒漸漸被純黑的夜色所取替。一部分玩家徹底睡熟了,船艙的各個角落,響起人類磨牙打呼嚕的聲音。秦非在離開封印之海后和污染源達成協(xié)議,幫祂去各個副本世界尋找靈魂碎片,所需要做的就是聽從污染源的指示,進入祂所需要的副本。
但在副本世界里,這種奇奇怪怪的玩家多了去了,也許他有什么能夠隱藏面貌的特殊能力或道具。
畢竟,當(dāng)時大象還未走到房間門口,便已出聲應(yīng)下了NPC的游戲邀約。
有怪物闖進來了?一分鐘過后,聞人黎明將手電筒調(diào)至最低亮度,按下開關(guān)。
鬼怪不懂。鬼火一臉呆滯地看著秦非,好像在看外星人。
三個保安玩家剛才跟崔冉一起進樓時,還不知道他們踏足的就是那棟不存在的鬼樓。
段南望著谷梁的背影,壓低聲音道:“他剛才說的,你們怎么看?”
玩家的臉色終于白了,額角沁出汗水,訥訥不敢再言。
這件事他做的并不隱秘,當(dāng)時旁邊有兩三個人都發(fā)現(xiàn)了,可還沒等他們想清楚要不要去告密,兩名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從分支走廊中沖了出來。像這種忽悠NPC的活,可不是誰都能干的。【叮咚——】
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才能令金牌雇傭兵忌憚至此?秦非實誠地點頭。
“我還和她說話了。”身后的干草雖然有些扎人,卻十分蓬松,用來當(dāng)靠墊剛好。
是彌羊。兩名NPC的視線不斷在各個掛歷上平移。
漫天飛舞的灰色雪片將視野模糊成一團。秦非笑瞇瞇的開口:“秘境在哪里,我已經(jīng)大概有數(shù)了。”
“這樣,我數(shù)三二一,然后動手破壞監(jiān)視器,你用最快速度救他上來。”假如說一開始,蝴蝶對秦非還只是高高在上、將對方當(dāng)做自己所有物的侵占欲作祟。彌羊有些頭痛。
“薛老師的兩年老粉在這里,這大概是他升上D級以后打得最爛的一場了。”
他又不能睜眼,只能不動聲色一點一點往里擠,再往里擠。
遠遠看見有人過來,他緩慢地站起身,咧開嘴露,出一個不知該讓人評價友善還是嚇人的笑容來。“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有想通。”在極度憤怒或危險的情況下,“游戲玩家”會張開嘴,露出連排尖銳牙齒,用以攻擊敵對存在。
打NPC的臉,狗膽包天!應(yīng)或也跟著挪了一點。
大門是暗紅色的,銹跡斑斑。對面的少年神色十分真摯,不知所措的模樣絲毫不像作偽:“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誰愛上誰上,他才不要!
作者感言
此時他們?nèi)齻€正站在街邊一個射擊小攤前,那小攤的攤主攔著他們,正上躥下跳地叫罵:“你們把我的東西踩壞了就別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