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
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每次,他們似乎都已經快要觸碰到生存的希望,可每一次,他們卻又都重重跌落回到死亡的深淵里!
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
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你終于來了。”白癡不知道,白癡不說話, 白癡心疼地抱住自己。
蕭霄:“哦……哦????”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
這么快就來了嗎?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而秦非昨天從進村口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心中默默計數、用步距丈量著村子的大致……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蕭霄:“????”然后,伸手——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
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點、豎、點、橫……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
——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他在猶豫什么呢?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
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作者感言
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