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蕭霄:“?”
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
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
咚!咚!咚!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并不是每一個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著強勁的心理承受能力。
只有像秦非這樣,有了與規則平等的思維,才算是真正在規則世界中立穩了腳跟,有了與規則一戰的能力。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
山羊。
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首次觸發賭盤功能,并達到10萬金幣額度——系統提成獎勵積分1000】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不見得。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
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公會,負面小道消息傳多了,對公會形象不好。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
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
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導游依舊沒有出現,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向村口行去。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秦非:“……”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哎呀。”
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我艸TMD。
“怎么少了一個人?”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秦非心滿意足。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撒旦:“?”
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這一次卻十分奇怪。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作者感言
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