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呼之欲出。“……???”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
秦非:“……”他們是次一級的。“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現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
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小蕭不以為意。“只要你能去把12號殺了,我就留你一條命。”
……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此時的鬼嬰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裝店中,用積分給他兌換的兒童連體衣。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可這樣一來——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你去。”刀疤咬著牙道。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神父抬頭看向秦非。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
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
——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
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作者感言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