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我怎么會是騙子呢。”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
修女不一定會信。那是一座教堂。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
但,十分荒唐的。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秦非用食指和拇指拈著自己的“眼球”,將它舉起,半瞇眼凝視著,就像在陽光下鑒賞一顆珍珠的色澤。
一段輕快而詭異的音樂聲伴隨著系統播報聲自空中響了起來。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那么,他們又應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尋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體呢?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
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
紅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樣也想知道紅方的。
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
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對!”
“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徐陽舒快要哭了。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這是林守英的眼睛。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
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
觀眾們眼睛一閉一睜,玩家就死了,直播就結束了!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
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這么說的話。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作者感言
明明那往前或向后的距離,并不會影響到任何觀看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