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撒旦抬起頭來。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所以。”

“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

“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看樣子大佬不僅是在副本內，在規則主城中，人脈也非常廣啊！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

“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

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秦非點點頭。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

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

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

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蕭霄瞠目結舌。

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