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
“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
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
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青年的目光從一行行夸贊中掃過。
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是棺材有問題?
“嗯?”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別緊張。”秦非寬慰道。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蕭霄緊隨其后。
不要插隊!
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很少有人家會在入戶門上裝門吸,秦非認為,這極有可能是副本給予玩家的一個提示。
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
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表里世界翻轉的這一刻。
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
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嗨~”
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不如相信自己!
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秦非想調出彈幕界面來。
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她開始掙扎。
“快!快過來!我又發現了一條新的規則!”
“她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兒去?”“是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不對,不對。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作者感言
“還有公會大賽的視頻我也都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