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副本已經開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卻完全無法將自己手中掌握的線索連貫起來。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

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然而——“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這設計實在有些坑人，甚至帶著明晃晃的惡意，也不知系統是怎么想的。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當前陣營任務：尋找潛藏在狼人社區中的鬼。指認一只鬼得一分，殺死一只鬼得兩分。】

……

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

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秦非半瞇著眼，目光中帶著探究。

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

“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觀眾們都可以確信，12號是有里人格的。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同理，還有另一個游戲也需要開口才能玩，那就是丟手絹，砰的一聲。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

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成交。”

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秦非：……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沒有用。

“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雙馬尾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