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宋天傻乎乎地發問。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老板娘:“好吃嗎?”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有觀眾偷偷說。只是……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撒旦道。
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
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
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臥槽臥槽臥槽臥槽……“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孫守義認可道。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對,下午去看看吧。”“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噗呲。雖然這只是一個F級副本世界,但新劇情這一點還是吸引來了不少中高階觀眾。
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這也太強了吧!
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
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慌。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
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這樣竟然都行??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
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作者感言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