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三途。

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車還在，那就好。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

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秦非：“……”

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蕭霄：“……”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

村長：“……”“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有時，一些NPC出于個人原因，會給玩家留下假規則，用來迷惑、陷害他們。

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

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到時NPC和玩家之間都可能會產生死亡沖突，按12號提的要求，表里世界之間的翻轉時間不能超過10分鐘。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這位……”

秦非笑了一下。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這個副本是個限時副本，只要玩家們能夠保證自己的SAN值不低于臨界點，時間一到，他們就會被自動傳送出副本，僵尸的體貌也會被系統自動修復。

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但起碼！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秦非驀地皺起眉頭。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咱們是正規黃牛。”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

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