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身后四人左穿右繞,在藍色的分支走廊里轉了三四個彎,最終停在一處分支走廊的盡頭。其他人與其說是竭盡全力想要救谷梁的命,倒不如說是單純想讓他醒來。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秦非站在營地前歪頭望著他們,等到那幾人的背影越來越遠,逐漸隱沒在樹影中時,他忽然開口:因為四下無人,彌羊又一次換回了他原本的模樣。
這個尸體有大半都被雪堆著,只有最表面那一層暴露在空氣當中,要用雪埋掉其實很簡單,無非是踢幾腳的事。應或聞言,面色古怪地看了秦非一眼。應或一拍大腿:“我們有可能都死了!”
很快,電話被接通,陰柔又冰冷的女聲在幾人耳畔響起。秦非一邊不時瞄上怪物尸體一眼,一邊津津有味且正大光明地偷聽著聞人隊長和他隊員們的談話。“……呃,是男的,不過男老婆也是老婆啊!”
一直不停灌藥,san值是穩住了,可腿肚子卻軟得不行,連站起來走路都十分困難。
“我問了NPC,為什么只有他有手機,我們都沒有。”等到一行人好不容易抵達活動中心時,卻在門口被人攔住了。
解剖臺上的倒霉蛋只覺得,自己現在宛如在死海中浮沉。有玩家被老頭矯健的身手震驚到了:砸碎祭壇后的他,在鬼怪世界中就像是被標過高亮,走在哪里都閃閃發光。
傀儡倏地揚起頭來:“是!”迷迷糊糊的,他也記不得什么規不規則了,直接喊出了秦非的名字。
這次他可以確定了。秦非詫異地回頭望,這才發現,原來刁明也沒有跟著黎明小隊一起進村,而是一個人坐在村口的石頭臺階上。
(ps.真實的密林只在夜晚出現,白日的所見只是虛幻的殘影)
“笑死了,老婆好會說。”秦非轉身回到營地前,便見包括孔思明在內的所有人都站在一起。秦非觀察著他的表情,在最恰當的時機錦上添花:“其實我也很害怕,畢竟我也去了密林里。”
“是誰?!什么人闖進了我的垃圾站!!!”這是觀眾們此刻唯一的念頭。在極度嚴寒的環境下,他柔軟的黑色發頂結起了一層薄霜。
他們耽擱得太久,已經注定難以在活動中心尋到一席之地。純粹是秦非臉皮厚。“誰說,我們只有犧牲玩家這一個選擇?”
即使不笑時,眼底依舊流淌著溫柔的神采,光是坐在那里看著別人,便能讓對方感到一種如沐春風般的和暢。四名玩家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看著池水中另四個人直接化作了一堆黑灰。
陶征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臺階上, 滿臉都是恍惚。在華國的湘西傳聞中,趕尸一次最多只能趕九個,過滿則虧。彌羊從F級副本一路打到A級,竊取了無數個馬甲,其中大多數都已被他棄之不用。
“那是當然。”秦非頷首,“能為船上各位尊貴的大人帶來更加精彩的動物表演,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能夠不珍惜呢?”他們離開帳篷才不過十余分鐘,這個怪物是什么時候偷偷潛入進去的?!“你這是打算模仿漢塞爾和格萊特嗎”
絕逼就是同一個人啊!!
“陣營之心。”秦非道。沒有人發現, 不遠處的另一側,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著什么。
“臥槽,這么多人??”身旁隱匿著數之不盡的暗礁,一旦觸礁,便是滅頂之災。
神廟已被來來回回翻找了好幾遍,除了底座之下的那幾幅壁畫,玩家們再無其他收獲。地上的血污順著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處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已經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
直播鏡頭十分不懷好意地給了蝴蝶一個手部特寫,片片碎裂的道具石異常清晰地昭示著一個事實:
“我是今天早上來你家打掃衛生的,明明的朋友啊!”彌羊看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被秦非指揮得團團轉,表情終于出現一絲裂痕:“他們……這么聽你的話?”可是——
蕭霄的目光飛快地在地面巡視,過于黑暗的光線給視野帶來了很大阻礙,蕭霄的牙齒幾乎快要將嘴唇咬破了。“切!”三途與林業對視一眼,兩人想到了一塊去:
仿佛是在配合觀眾們探尋的目光,直播鏡頭就那樣定格在了那里。這話在彌羊聽來,完全變成了“哦,他是被我弄成這樣子的”。呂心心頭巨石落地,神思恍惚地擰開了水龍頭。
這個傀儡長得還不錯——或者說,蝴蝶的所有傀儡長得都不錯。黑暗深處,有聲音呼喚著他。丁立雖然沒有明說,但不少玩家都已經看出,他的眼鏡好像是個道具。
雖然污染源并沒有試圖將戒指交給過其他玩家,但祂心里卻一清二楚。孔思明的手機相冊中有一個名為“畢業旅行”的分組,里面全都是為畢業登山的準備資料。秦非視線一錯不錯地盯著鏡面。
蝴蝶垂眸,漆黑無波的瞳孔中倒映著腳旁那人的影子。
彌羊一愣,下意識道:“我也去!”一個形狀十分規整的圓形凹陷位于空間中心,占據了整片地面近3/4的面積。這個在玩家們口中會帶來無盡恐怖的、不可名狀的怪物。
彌羊密集恐懼癥都快發作了,用手瘋狂搓著胳膊:“這是什么鬼??”
真正的大頭,全在副本外。再擠!“快跑!!”
作者感言
規則的確嚴密,但怎么可能嚴格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