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就白癡吧。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5號打著哈哈,臉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態都放平一點嘛,別這么嚴肅。”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
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依舊不見血。“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
他上前半步。又是幻境?“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
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D級直播大廳內,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
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
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
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首先出現的是幾個穿著灰白色制服的男人。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他只能自己去查。
……靠!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恭喜玩家秦非在本場副本積分核算中,獲得MVP稱號!】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
“小秦。”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
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房門緩緩打開。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作者感言
當然,秦非會這么覺得,不是因為他能找到正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