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就還……挺仁慈?
“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
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
【鳥嘴醫生的工作守則】
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蕭霄仍是點頭。
片刻后,又是一聲。
“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規則世界中,兜里積分富裕的玩家,若是想要為自己的下一場直播增加一道保險,可以在直播開始前向系統購買下一場直播的線索。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
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
鬼……嗎?
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不要靠近■■】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作者感言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