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拿早餐鋪做例子,若是任平能夠確定他在煎餅果子里看到的手指頭就是老板自己的,而老板手上卻又十指完好。
“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
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鬼火聽得一臉迷茫。
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可,已經來不及了。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
“我沒死,我沒死……”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
“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這也太難了。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
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
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
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身離開,林業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
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
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嘔——嘔——嘔嘔嘔——”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
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
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
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
那必將至關重要。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
作者感言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