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充滿驚懼的嘶喊聲劃破夜空,令義莊院中幾人悚然一驚。
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老頭離開物業時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也不知這一上午經歷了什么,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幾分恍惚。
這怎么才50%?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
“停車,師傅停車啊!”
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秦非:“……”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秦非干脆作罷。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看起來,今晚他勢必要去一趟村子南邊的那片荒墳了。系統又提醒了一次。
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這個里面有人。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程松也就罷了。“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
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沒有用。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
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他的臉色脹紅,嗓音中發出破風箱一般嗬嗬的雜音。
雖然不清楚12號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已經成功籠絡了NPC的心。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
“咦?”精神類盜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竊取到npc身上的信息, 在副本中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覷,非常強悍。
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作者感言
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