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當然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shù)量已然遙遙領先。
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jīng)末梢。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shù)脑鹿猓?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qū),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秦非已經(jīng)了解情況了。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qū)別。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是什么東西?“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當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來: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nèi)容。“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在規(guī)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xiàn)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秦非一攤手:“猜的。”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
導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我和我的隊友已經(jīng)在物業(yè)找到了社區(qū)內(nèi)清潔志愿者的工作,餐費有了保障。如果有誰找不到工作,也不用太著急,我可以暫時幫忙墊付。”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關山難越。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
“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
……“到——了——”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
“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
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jīng)足足夠用了。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系統(tǒng):“……”
隨著追逐戰(zhàn)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xiàn)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員:“來,今天我請客,請在場的每個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規(guī)則世界直播大廳。
“吱——”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nèi),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
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
作者感言
然后,當NPC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以后,所有人就都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