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他們說的話被系統屏蔽了。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三途看向秦非。“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原來,是這樣啊。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一共要殺6個人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
秦非眉心微蹙。
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
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
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秦非:“……”
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活動中心門口打扇子的那幾個大爺大媽,剛才也有人去問過,人家壓根不理他們。
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
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
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作者感言
彌羊來到這里之前究竟都遭遇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