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傳來嗡聲嗡氣的回答。

亞莉安目瞪口呆：“什么情況？”布娃娃轟然倒地，震蕩而起的煙塵嗆的鬼火連連咳嗽。在不知不覺間，他經過了一條又一條道路，穿過了一扇又一扇“門”。

見秦非和彌羊沒反應，老虎咬了咬牙，加碼道：“如果你們能看出怎樣通關游戲，等我們也通關以后，我、我可以把我得到的彩球分給你們5個。”

“嗯。”秦非頷首，“去旁邊上個廁所。”

遍布著灰色絨毛的貓咪頭套遮蓋了秦非的臉。秦非無辜地眨眨眼，一副天真單純白蓮花的樣子：“你蹲在我家門口想干什么呢？”

“臥槽，什么情況？”

在老板娘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從水槽邊拿出一個藍色的塑料筐，手腳非常利索地將店里那些臟碗盤全部收拾到了一起。

彌羊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可能，我們辦不到。”

他身為NPC的馬甲還沒有被扒掉，這層皮自然是披在他身上越久越好。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好在玩具熊下邊擺了一把椅子，兩人在游戲開始后不久便查探過那只熊，就是踩了那把椅子才上去的。

這公廁看上去建了有些年頭了，維護得也很一般，墻面泛黃, 散發出一股股難聞的味道。

聲音是悶的。然后在副本里被戲耍。彌羊拉著他走了幾步，看他眼瞎腿又瘸的樣子，實在煩得不行，干脆問阿惠道：“要不你陪著他，在村口等我們一會兒？”

如果真像小秦所說那樣，指引之地藏在冰湖以下，那要想通關，玩家們必須全部潛入湖中才行。深不見底。

兩秒鐘。

他抬起頭。秦非這樣想著，很快便來到了活動中心門前。

蝴蝶太陽穴突突直跳，背后不遠處，余阿婆還在鍥而不舍地吶喊：這些都是他們在副本中積攢得到的經驗。

細數下來，桌上散落的球一共有9顆，每顆都是拳頭大小。社區的另一條路上，鬼火很不幸地又一次陷入了追逐戰。他們是在半小時前發現這戶人家有問題的。

但又實在覺得有點惡心，干脆打消了念頭，和其他玩家一起老老實實向下爬。

可憐的楚江河手里拿著餿掉的罐頭，直播間里本就不多的觀眾還瞬間流失了近一半。秦非將地圖收進空間里。——說不定就藏在任務提到的那個“指引之地”。

他問這話時，指著另一座雕塑。

其他人則都在靠自己爬。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對方頭頂的馴化進度條呲溜一下，從只有一丁點的12%竄到了70%。“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認了你這個笨蛋當隊長，下副本就下副本，非要接什么破任務。”

只不過這次的任務空間，和狼人社區原本的樣子更加接近而已。

不知是因為太過疲憊還是驚嚇過度，呂心總覺得，鏡中的自己看著似乎有點不對勁。就在系統結束的那一刻，一道捏著嗓子的、堪稱奇形怪狀的嗓音突然從玩家們背后響起。“艸tmd！”彌羊忍不住蹲在墻角破口大罵，“原來‘亡靈’是這個意思！”

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靈燭的光在這種地方只能說是聊勝于無。這里卻只有8個玩家。【請死者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狗屁想幫好朋友打掃，他明明就只是想拖延時間，能在王明明家多賴一會兒是一會兒。

另外四人附和：“對，肯定是鬼。”占了近半數的人頭卻只分到1/4份食物，你們到底在感動些什么呀？

這次進副本后的感覺和前幾次很不一樣，秦非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人揍了一頓似的，渾身每個骨頭縫都在發疼。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皮膚白皙，骨節勻稱，手指修長而有力，指尖因為雪山過低的溫度而氤氳出淺淡的紅。

秦非家的院子里，一圈玩家坐在躺椅上，鬼火一邊咬著西瓜一邊不解地發問。

有靈體喃喃自語。林業自從進入副本、脫離了數學和物理的折磨以后，腦子還從來沒有像此刻轉得這樣快過。雖然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秦非有自知之明。

無論是直播間內的隊友，還是直播間外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