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但假如他的計謀成功, 他和蕭霄說不定真的能留下一條命。“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等到爬回到秦非身上以后,鬼嬰將那東西放到了秦非的手掌心里。然后它呸了幾口,吐出舌尖潤著自己的嘴唇。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咚——”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
“發生什么事了?”蕭霄扭頭問秦非。
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里面藏著的會是一個boss嗎?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我不會死。”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怎么?
不動。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
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副本是他為數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
“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秦非又開始咳嗽。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更何況——
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他喃喃自語道。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
“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
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
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
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
作者感言
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