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他微微低著頭,室內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輪廓上,將的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印襯出一種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
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真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
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秦非搖了搖頭。
“傳教士先生?”況且,對方說的和他們經歷的也的確所差無多……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
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緊接著。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咚——”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秦非微微瞇起眼睛。
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從昨晚12點到現在,亞莉安已經工作了整整10個小時,接待了532位新人。秦非眸色微沉。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上面寫著:【錦程旅社高級會員卡】
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林業順勢接了下去:“我也沒吃早餐,剛好有點餓了。”
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
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1分鐘;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游戲結束了!
“那個老頭?”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玩家們:“……”
作者感言
房里桌上的棋盤,由于與走廊相隔太遠,很難看清細節,所以大家都沒有過多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