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人的臉皮沒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觀。
刀疤跟上來了。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叮鈴鈴——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身旁監獄的編號已經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
一下,兩下。
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
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他的每一張考卷上都有父母的簽名和鼓勵的話語,無論成績好還是差,父母的表揚從不缺席。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只要在迷宮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不過不要緊。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
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
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當然沒死。
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嗒、嗒。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
“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
“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
“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
作者感言
秦非原本想直接不搭理他一走了事,可恰逢蕭霄在前不久,研制出了新的定身符,效果足足可以持續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