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

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

這么快就來了嗎？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秦非的心跳得飛快。

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不如先按兵不動，自行探索。

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尸體不見了！”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

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

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

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12374分。

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不要聽。”副本給發的NPC角色卡不會這么逼真，直接連玩家的任務也把他隔絕在外不讓做了吧？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嗒、嗒。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

“里面有聲音。”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

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刷啦！”

“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但，即使去掉兩個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經足足夠用了。

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也都不盡相同“你在害怕什么？”

可是——

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

“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