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晚上過來干嘛?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林業閉上眼睛。
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他們必須上前。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不出他的所料。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噗呲。當場破功。
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
秦非:……這是個天使吧……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
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
突然出現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秦非:“……”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導游給出的規則中已經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避。
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
現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
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在,一條可信的規則都沒有遇到。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
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
空氣陡然安靜。
作者感言
林業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