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
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孫大叔不是說過嗎?SAN值掉光了的話,玩家就再也沒辦法離開副本了。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
“請尸第一式,挖眼——”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難道你在亂葬崗時,沒有被那些尸鬼追著跑嗎?”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
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
五分鐘。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好了,出來吧。”
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也不是完全排斥他。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
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
“……嘶,我的背好痛。”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假如沒有導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
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
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
0號沒有答話。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20號已經死在了里世界。
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說干就干。
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
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作者感言
彌羊則笑瞇瞇地上前:“嗨,王阿姨,你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