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瞬間,倒抽涼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秦非:?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醫生卻搖了搖頭:“不。”
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凄厲的哭喊聲如刺耳哀樂劃破蒼穹。
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他怎么又知道了?
刀疤一直站在外圍觀望,直到此時才饒有興味地問華奇偉: “你看到的那幅畫,是什么樣子的?”
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我也覺得。”他話鋒一轉。
其余幾人見狀一愣。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起碼不想扇他了。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
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
直到他抬頭。
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三途看向秦非。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陽光穿透窗戶落入室內,秦非抬起頭,看見細小的微塵在空中輕快地舞動。
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他明白了。
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
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現在時間還早。“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
“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蕭霄抬眼望向秦非。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這個副本里沒有什么真正的懺悔,所謂的懺悔,不過是告密而已!
作者感言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