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末端亂成一團。
鬼火喃喃道:“社區里剛剛發生過這么大的事,可我們上午找那些居民打聽的時候,他們也沒和我們說啊……”“這個新玩家打法確實牛逼,只能祈禱他千萬別被蝴蝶發現吧,不然蝴蝶早晚得弄死他。”獾的視線在屋內四處掃過,最后定格在房頂一角。
這個詭異的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江同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三途鬼火立刻一起靜了下來。和秦非一起笑場的, 還有他直播間里近20萬靈體觀眾們。
“所以依我所見,他肯定也被污染了,只不過他受到的污染比杰克更深!杰克可以通過精神藥劑彌補,他卻連發現自己被污染的機會都沒有。”觀眾口若懸河。“噗——”
他逐字回憶規則的內容:“每間房屋內只能有一名活人居住。”
刁明站在雪地中,面色焦躁難安:“還商量什么?就應該趕緊走!”“壇子!”鬼火低聲尖叫。
雖然現在已經是盛夏的大白天,但王明明家四面的窗簾全部拉著,屋里黑得如同午夜。
“兩天做完隱藏任務真太牛逼了,你的D級我的D級好像不一樣??”當初在交易市場,要不是他聽到他們小隊的大名主動湊上來,他們也不可能去接他的破單子。“這是個——棍子?”
每當有新玩家升級后,才會有新的管家位放出來。蝴蝶那邊已經從1號樓搜尋到了3號樓。玩家們:“……”
“贏了!!”
頭燈和手電在這樣的環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為視野受阻嚴重,大家幾乎都只能看見面前的一小片雪地。他在大腦中瘋狂搜刮著自己的所有物。“說是有個人夜行趕路,看見路邊有個少女在哭,他就上前去詢問對方怎么了。”
丁立渾身一顫,意識到自己的san值又開始狂掉。烏蒙難以置信:“到了??”
雖然只有短暫的片刻功夫,但好歹將他從死亡性邊緣拖回了一點點距離。
問題就在于,那具尸體是玩家自己的。
但反過來,讓他盯別人, 他倒是盯得挺高興。
片刻后,屋內兩人動作停止。在副本中遇到生死危機,已經不是第一次。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種像是破風箱一樣嗬嗬的笑聲:“那你們,跟我進來。”
在這片刻的時間內,他已經狀似不經意地穿過了重重人群,成功抵達了他精心選定的NPC小姐身前。他們一進屋就被收音機廣播和墻上的地圖吸引了注意力,對這間屋子其實沒做過什么探索。
帳篷外突然傳來幾聲響動,似乎是聞人黎明正在和什么人說話,隨后有人喊道:游下去是很容易,但下面究竟是什么情況?
【5月14日……莉莉突然失聯了。上個周末,她說要回一趟老家,然后就再也沒有來過學校。輔導員說,莉莉的家人打電話來請假,她家里有事,要提前回老家。可是莉莉的東西都還在宿舍里呢,我總覺得,事情有哪里不太對。】直播大廳中,靈體觀眾們站在光幕前指指點點:實在太冷了。
彌羊不信:“你真的什么都沒做?”看起來,地上的玩家一揮拳就能把他們打飛。那就是收音機根本沒有被污染!
秦非看著眼前經過的門,一扇又一扇,沒有任何區,覺得這些房子仿佛就像兩排整潔鋒利的牙齒,窺視著玩家們,盤算著在恰當的時機狠狠咬合,咀嚼,將他們粉身碎骨。
“真羨慕,我什么時候也能拿到這樣一張邀請函啊。”三途問鬼火:“看你這樣子,你也是平民?”一切都完了。
但現在,彈幕也明顯地減少了。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對面的青年望著他突然笑了起來,神態輕松又平靜。他正在惶恐,因為剛才早上,在鸚鵡圈中,也有一名玩家慘遭割喉。
這一次,鬼火再也不必擔心為什么規則中提到的那些鬼沒有出現。崔冉在薛驚奇的團隊里很有話語權。秦非輕輕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黑晶戒,不知何時,這似乎已經成了他思考時的習慣。
老虎百思不得其解。
五大三粗的聞人隊長搓了搓手,看起來有點尷尬,甚至有點嬌羞。想起剛才在王明明家的樓道里, 黑發青年倚靠在墻邊,一副漫不經心指點江山勸告眼前的菜鳥玩家和他合作的樣子,秦非不由得微微瞇眼。
200人里只有十多個分到了餿罐頭,疑心病重的玩家已經開始懷疑:這會不會就是副本內的第一輪篩選?她的另外半邊果然是一條同樣的,又黑又亮的馬尾辮。
所有沒進副本的玩家無一例外,全部留守在各個生活區中。到時候秦非一定會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對他說:哎呀,我早就勸過你了, 可你偏偏不聽。胸腔中不斷翻涌起一種似是而非的焦慮,仿佛有一道聲音正在腦內叫囂著:
“下注時間還剩最后三十分鐘!”雪山似乎沒有傍晚,白晝與黑夜極速交替。
作者感言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