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秦非想調出彈幕界面來。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談永已是驚呆了。
“唉。”高階靈體意興懨懨,“算了,再看看吧,反正也沒什么別的直播可看。”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7號是□□。
秦非:“……”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什么情況?!
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眾人開始慶幸。
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笑死了哈哈哈哈,主播真的好愛舔,舔完NPC舔玩家。”
結束了。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
作者感言
蕭霄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