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蕭霄被嚇了個半死。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
活動中心門口坐了幾個正打著扇子的爺爺奶奶。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
【8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則,就不會觸發死亡威脅。”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
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
秦非:“……”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林業大為震撼。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NPC生氣了。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
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也對。【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
秦非松了口氣。弄傷他自己,真的可以引來鳥嘴醫生嗎?
這技能的實施條件并不難達到,只要他在副本中的存活時長高于24小時,技能就自動生效。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導游和大巴顯然是同一陣營的,假如導游騙了他們,那大巴廣播也同樣不可信。
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突然出現在了新人榜上。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
林業不想死。什么東西啊淦!!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
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
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
這是要讓他們…?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作者感言
與在場其他老手相比,無疑還是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