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沒有得到回應。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然而——
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那道黑影拉長聲調吆喝著。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
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
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是那把匕首。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自從刀疤被程松收編以后,剩下那幾人便隱隱有了以談永為先的意思。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
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
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壯漢眼中驚懼未消。蕭霄咬著下唇。
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她這樣呵斥道。
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反而……有點舒服。
時間飛速流逝,19點的鐘聲很快響起。秦非剛才說的那些無疑將修女徹底激怒,黛拉修女的面目肉眼可見地扭曲起來。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
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
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安安老師不耐煩:“別廢話。”
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這條回廊上,還有哪些人?”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
半透明,紅色的。
作者感言
林業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