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簡單翻閱了一遍筆記,在筆記中找到一條十分核心的信息:
被囚禁在船艙底層的人類。
人雖然昏迷了,手中還卻握著一把匕首。
“哈——哈!”他撅著屁股爬到角落,捂著腹部大口喘氣。兩人頭頂懸著一個系統倒計時器,那倒計時器史無前例的大,漂在空中,像是一座懸浮的大山,仿佛掉下來就能直接把兩人就地砸死似的。就在系統結束的那一刻,一道捏著嗓子的、堪稱奇形怪狀的嗓音突然從玩家們背后響起。
其他玩家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的。
他們現在沒事并不意味著他們就能一直沒事,或許發病是有順序的,畢竟刁明是最先跑進去的那個。三途接到的是個單人任務。雖然游戲名叫123木頭人,但和正常世界中小孩玩的那種規則卻不太一樣。
但火苗就像是長在了燭芯上,以一種近乎荒謬的方式持續燃燒著。彌羊的識相讓兩個NPC非常滿意:“來吧,兒子。”
這個泳池游戲如此簡單,根本沒什么實力需要圖,所以陸立人只可能是圖他們的彩球了。
【全體玩家請注意,夜間游戲正式開始!】
罷了。雷鳴般的掌聲響起,這一次,鼓掌的卻并不是玩家們。A級直播大廳短暫沉默了一瞬,而后爆發出幾乎將房頂掀翻的喧嚷聲。
“老婆好牛好牛!”老虎認真思索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描述,干巴巴地道:“已經死了一個人了。”他最好是祈禱自己運氣好,之后都不要被余阿婆看到。
雙馬尾走近幾步,用只有他們幾個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吐槽:但,此時此刻,每一個觀眾都無比想要靠得離畫面中那人更近一點。雖然這么遠的距離后面那人應該聽不見他們的話,但也不保證人家會不會有別的方法。
可剛一走進門,幾人便聞到一股濃重到直沖天靈蓋的血腥氣。
閾空間的出現是完全隨機的,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遇到,只能努力創造機會。假如真的想不出勝率更高的解法, 那老虎也只能含淚放棄游戲了,他實在不敢拿命去賭。
猛力一砍,冰棱被斬碎,冰渣四濺,木屋的門應聲而開。
“現在請大家看向這邊,我們的游戲活動,馬上就要開始了!”囂張,實在囂張。
肢體變得越來越僵硬,越來越難以掌控。烏蒙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高低起伏。“大家放輕松,不要緊張!”
……帶著貓咪頭套的玩家獨自站在豬人背后,仿佛完全未能覺察到艙內緊繃的氣氛,自顧自大聲鼓掌。
阿惠道。可輸贏全憑運氣, 一輪定生死,生死皆看天命。
彌羊聽秦非說完, 當場就裂開了:“你特么……”每次呼吸都會給肺部帶來強烈的痛楚,分明身處在極寒之中,胸腔中卻像是有一團火焰灼灼燃燒,燒得人神志不清。
林業三人匆匆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人煙凋零的景象。
他不適合做屠夫,就應該優雅又干凈地站在邊上。眨眼的功夫, 林業已經被秦非拉到了老地方, 兩人站在羊肉粉店對面的垃圾桶后, 身形半掩在垃圾桶的陰影里。他越過人群,看見秦非站在角落, 便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仿佛在說:指引NPC大人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聲音是從密林那邊傳來的, 不知為何, 烏蒙對此確信不疑。秦非看著手中的地圖,湖泊的位置與地圖上的五號打卡點完美重合。秦非一邊思索著,手上動作未停。
呂心在活動中心二樓的走廊上瘋狂逃竄,視線向下落去,一樓大門處已經涌起一片黑灰色的迷霧,將外面本就不清晰的夜景遮蔽殆盡。瓦倫老頭的雙眼倏地瞪圓了!!“擔心被其他人找到線索怎么辦?噢,當然是搶先一步毀滅線索!嘻嘻~”
只怕遲早必有一戰。烏蒙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那雙清亮如常的琥珀色眼眸中, 竟然還流露出些許興味來, 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似的。
二樓光線昏暗。秦非的神色已然又一次冷淡下去:“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下,尸體血管內的血液早已被凍成了冰渣,一刀下去沒有一滴血流出。
大爺破口大罵:“你特么有病吧???”但就目前的現狀來看, 幾輪游戲過后,大家的狀態看上去都還不錯。
“你怎么看出崔冉是鬼來的?”低沉喑啞的呢喃在秦非耳畔響起。在這樣諸多要素的疊加下,直播間內的人數本該勻速上漲才對。
怪不得他會覺得那一閃而過的身形似曾相識,因為被人堆圍攏著的,分明就是聞人黎明!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光團在黑色中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眼前的客廳中,目之所及的所有物品都被按照大小高低收納了起來。
看來,在秦非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玩家試驗過了。孔思明的身體顫抖著,他雖然在說話,可眼睛卻沒有看向屋內任何一個人, 而是直勾勾盯著空氣。
作者感言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