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雅漂亮的輪廓。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昂冒?,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
即使是在被明確規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殺”的主城區,暗流依舊時刻涌動。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秦大佬,你在嗎?”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他們想走, 可根本走不快,也不知該走到哪兒去。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鼻胤且蛔忠活D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
神父還是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事實。
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這么有意思嗎?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是我們剛才的彈幕!”
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可是,可是?!绷謽I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啪!”她已經一點也不覺得面前的人賞心悅目了,那張漂亮純善的面孔,如今卻怎么看怎么可惡。不要相信任何人。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澳愫?,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為了防止副本內容泄露,系統在這方面做了相當嚴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容的。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
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那你就來說說,舊約的第一句話內容是什么?”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作者感言
他似乎和其中幾人認識,聽見老虎的聲音,人群中有人主動疏通開一條路,讓老虎能夠領著秦非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