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玩家，也有NPC。

“領到餐點后請盡快就餐，切勿爭搶打鬧，餐廚垃圾可丟棄在圈欄角落，明日將有工作人員統一處理。”

這些念頭在瞬息之間從秦非腦海中閃過，秦非面上笑意未變，并沒有如同先前那些玩家一樣，在聽見老保安的拒絕后就轉身退卻。約早上九點時，他們順利抵達山腳，還在山腳下照了一張合照。他們沒有在領到餐點后直接就餐，而是插進了冗余的動作，因此才被副本判定成了違規。

然而下一秒，畫面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只手。

那些為了看熱鬧而特意將視角切換過來的靈體們，正在各個直播大廳中輕松愉悅地交談著。“走，去看看。”秦非欣然同意。

谷梁現在的樣子著實有些可怕。

（ps.破壞祭壇！）惡劣的家長壓低聲音，想用狼來了的故事嚇住小孩，讓他安分一點。彌羊原本正揪著秦非的衣領走過一個拐角，不過眨眼的功夫，卻忽然從天而降一只巨大的盲盒。

地板上的血漬越來越多，一灘一灘，匯聚在一起。而真正上了二樓的玩家，則都已經消失無蹤了。頓時，數十道目光直勾勾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谷梁？谷梁！”

創世之船是有二層和三層的。后面的玩家神色木然地重復著前進的動作。

他總覺得那些人已經兇多吉少。

他們似乎看到了十分驚悚的畫面，每個人的表情都分外一言難盡。秦非瞥了一眼后表情卻如常，他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勾起那個袋子，面不改色地丟回冰柜里。當時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站在那里，秦非就意識到，他必定是可以靠天賦技能遠程得到一些訊息。

“我們可以先回活動中心看看情況，然后從另一邊繞行。”秦非提議道。

“我知道！”有觀眾信誓旦旦地舉起手來，“他肯定是被副本污染了！”但并不是每個人都對通緝有興趣。

三途半瞇著眼望向不遠處：“……她好像就在那里。”

破壞掉祭壇和銅鏡，就是破壞掉了邪神和這個世界的媒介。根據事先做好的約定，他們來到休閑區前，和秦非會合。孔思明的嘴唇慘白，在看清來人是秦非以后, 他的理智有些微回籠：“那個帖子, 就是……我還存了圖片在手機里！”

“我怎么覺得這個崖壁，還挺好爬的？”

副本的各個角落，正在門內或門外走廊上的玩家們，同樣面露驚異。“也不一定，谷梁和三丫都被黎明小隊護著呢，我倒覺得那邊幾個玩家快撐不住了。”

“對啊，所以我覺得，他肯定是看出了點苗頭，才不去沖那10顆彩球。”

人很少，但相對應的副本世界更少。——可惜，某些玩家手里沒有這些線索，只能被誤導, 在錯誤的道路上一去不回。秦非與林業三途的視線在無人留意處交匯了一瞬，又不著痕跡地錯開。

秦非低聲道。

那就是一雙眼睛。“聽系統提示的意思，咱們是得把這面鏡子給砸了？”陶征目光炯炯地盯著秦非捧著鏡子的手。“什么？”阿惠愣愣地扭頭詢問。

秦非眨了眨眼, 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的眼睛。就在唐朋煩躁的要命時。這一次卻沒能成功擊中雪怪。

醒來后他拒絕任何人的接觸，只愿意和秦非說話，仿佛其他玩家都是空氣。“他會不會是‘那個’？”接話的是在場唯一的女玩家，名叫阿惠。鬼火：“……”

在充滿死亡與黑暗氣息的極寒山巔，星河璀璨，火樹銀花漫天綻開，寂靜無聲，卻如轟鳴在耳。黎明小隊站在邊緣，看上去還算平靜，岑叁鴉和開膛手杰克默不作聲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幾乎在同一時間，冰洞邊的玩家一個接一個往水中躍下。

家門口的公園假山上，怎么可能隨便出現尸體呢？蝴蝶實在很難通過他們的表現，判斷出兩人對王明明的好惡。

“我總覺得，這兩個人有點眼熟。”毫無生命力的顏色與刺眼的鮮紅干凈的純白交錯在一起，帶來一種極度怪異的視覺體驗。“我的眼睛都快被雪晃瞎了。”

但反正，生者陣營的任務，死者也都知道。

用“人”來形容祂，好像也不太對，畢竟秦非清楚地明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隔著厚厚的頭套，他也不用怕把人扇壞了，手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