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砰!”
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則。】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
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林業大為震撼。
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量相互對應。“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她咬著后槽牙,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嘔嘔!!”
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草*10086!!!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
……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統統無效。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
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
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秦非笑了笑。
“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不忍不行。
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作者感言
看清那東西模樣的一瞬,秦非的瞳孔猛地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