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地是空虛混沌……”

【抓鬼環節剩余時間：15分鐘。】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除了每年七月十五。

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在湊到貓眼上之前，他就將自己進副本前從系統商城兌換出來的一把折疊小刀握在了手心。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簡單來說，工會在招攬老玩家之前一般都會先做個背調。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可他們看起來又是一副才回到義莊沒多久的樣子。“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

良久。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

它已經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但秦非閃開了。

“咯咯。”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