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對抗呢？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

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會被系統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

蕭霄：“噗。”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蕭霄咬著下唇。

可還是太遲了。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一步，又一步。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

一眾玩家面面相覷。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但秦非沒有理會他。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艾拉一愣。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

可是……

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秦非調出鋼管，一把拉開門。他成功了！

不見得。她要出門？油炸？？？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一般來說，祠堂作為祭祀先祖的地方，肯定是與某個家族共生的。

此刻場面十分詭異。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

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