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戛然而止。這種毫無頭緒的事。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這該怎么辦呢?
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
“跑啊!!!”
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
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秦非心中一動。
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
“嗨~”
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這預感就要成真了。
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
秦非:“……?”
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
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思索。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穩住!再撐一會兒!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砰!”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
他們是在說: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一聲脆響。
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
作者感言
但王明明的父母喜歡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