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不過。”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
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
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他剛才……是怎么了?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果然在副本里實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徐陽舒這個npc, 不是第一次被玩家挖掘出來嗎?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廂房上,那把大鎖還好端端地掛在那里。
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追逐倒計時:2分35秒!】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五分鐘。地震?
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
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其他人點點頭。
“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秦非更趨向于這是對方有計劃的戰術。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冷靜!冷靜!
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
作者感言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